第232章 椿之綺禍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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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椿之綺禍26
◎可她生出的向往並不是對神性的尊崇，她表現出來的，是強烈的愛欲。◎
這是一個很特別的孩子。
從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的生機靈動, 靈力充沛。
在古時一些的時候，像這樣的孩子不是被選中作為神使巫女一生侍奉神明，就是會被作為祭品直接獻祭給神明。
但他從來不做這樣的事, 甚至覺得這種做法過於野蠻和愚蠢，大概只有本體是猛獸類的神明會熱衷於此。
不過雖然他沒有想將這孩子據為己有的想法, 但受到這孩子吸引的邪魔卻不會放過這份大補的餐食, 例如剛剛不惜鋌而走險進犯他領域的水妖。
那時他也沒有想那麽多，只是簡單地帶著這孩子離開了這座山林，一如他從前做的那樣。
他在成為現世所謂的神明之前, 是一株名為“椿”的草木。
都相傳他是某一位天神的女兒來到人間游玩，隨手種下的神株。
之後, 他的根系便深紮在這片後來被稱為森安的這片土地上，吸收著陽光、月光、清風和雨露，春夏掩映在山林同類中的青翠之中。
而到了冬寒時節，在一片雪野茫茫之中，只有他會綻放出如血液般透紅的椿花, 指引風雪中趕路的苦難人們不受邪祟的幹擾而迷失在冰寒中，善意地將他們送回到人間。
因而人們便選擇特別且親善的他成為這一方的山神。
像她那麽小的孩子，即便是受到神的一次短暫眷顧也很快便會忘記, 繼續他們的人生。
千百年來, 他也一直如此。
只是沒有想到這孩子的確是特別的, 她對於他的一次順手之舉有著非一般的執念。
一開始他自然不能回應她，因為他借用的是椿絢的身體，他不能因為他的一次做法便讓椿絢受到影響。
椿絢是他的神使, 是他與這個人間賴以溝通的橋梁。
其實自他存在之初, 他便非常喜歡這些與他親善的人類。
在最開始的時候, 他能和很多的孩子說話, 甚至將他感知到的危險告訴他們。
當這些孩子在長大之後，因為能和他對話而逐漸變得地位尊貴，因而更加重視他的存在。
即便如此，他們最終還是一一死去，離開了他。
他有了寂寞和不舍的情緒，雖然之後仍然有可以和他對話的孩子，但隨著時間的流長，漸漸地變得一代只有一個能和他對話的孩子，再到後來，甚至兩三代都出不了一個能和他對話的孩子。
這讓他變得越來越孤寂。
他是草木，他無法離開這片他紮根的土地，而他的情緒，也無人感知。
在沒有人能和他對話的時候，他只能游離於這個世間之外。
只有遷徙的途中在他身上短作停留的候鳥、在山中覓食柔軟而又警惕的野兔，又或是那些活潑的人類孩子，能讓他感受到片刻的歡愉，時間的流逝才能更快一些。
到了這一代，好不容易能有一個和他對話的孩子出現，他便格外地珍惜，也格外地高興。
最讓他意外的，是這孩子與他的相性十分吻合，他甚至能短暫地依附在他身上行動，感受這個他心心念念的人間現世。
正因為能如此，他並沒有產生將其肉身據為己有的想法，而是更加尊重這個連起名都與他相近的孩子——“椿絢”。
但這孩子從小便將侍奉於他作為他的人生信條，按照著他所以為的神明會喜歡的穩重形象，不怎麽愛說話，也不會有什麽天馬行空的想法，他只會遵循著他的一切指示。
即便如此，他也依然重視這個難得的孩子。
但是愛世出現了。
愛世因為體內的不明詛咒和禍津之子身份的影響而不得不與他們產生交集。
這個孩子他身後有著極為覆雜的命運，以至於他也無法徹底看清，首先是她的那份詛咒是來自於血脈的遺傳，應該是從她的先輩開始就遺留下來的，並不是能簡單說消除就能消除掉的。
二是她身為禍津之子的身份，就與她的靈力大量生成相關，但她的靈力生成又極為大量和迅猛是超出她本身能承受的分量的，這也是他也無法看清的地方。
或許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太過於覆雜，因此她對於純粹神性的向往也相較於一般人更重。
可她生出的向往並不是對神性的尊崇，她表現出來的，是強烈的愛欲。
對於椿絢來說，是沈重的負擔，椿絢只想著執行他的指示，完成屬於神使的職責，守護森安這一片土地。
因為愛欲會讓他的精神變得動搖而不夠純粹，所以椿絢自小便摒棄這種東西。
可包括椿絢在內沒有人知道，愛欲對於他來說，卻是他始終都渴望著的事物。
從來沒有人會對他產生愛欲。
誰會對一棵樹產生愛欲？又有誰會對虛無縹緲的神明產生愛欲？
所以那孩子最後離開了這片土地，而他甚至連挽留的立場都沒有，因為椿絢太過於堅決，他也只好就此作罷。
他想著，未來又會是如何呢？
……
幾年眨眼而過。
他和椿絢的之間幾乎一成不變。
但當他再次遇到愛世，不想那孩子在幾年時間裏就已經到了無法自控的地步，甚至還遭到了追殺。
為了減緩她的痛苦，需要像之前那樣平衡她體內的靈力。
說是平衡她體內的靈力，其實也只是以一種溫和的方式將那些過剩的淋靈力吸收掉而已，讓她體內達到一種靈力可以緩慢生成，但是又不至於溢滿的狀態。
他想都沒想便選擇直接從她的口中渡出那些滿溢的靈力。
他將其稱作是緩解痛苦的方式之一，但是在人類這裏，這同時也是愛欲表現的一種。
這份柔軟的觸感和交融，讓他留戀。
再之後，體溫的傳遞和擁抱的實感，也讓他不舍。
一切都始於她哭著哀求他，希望他不要嫌棄她，希望他能留下她，希望他能愛她。
人類，太過脆弱，壽命也太過短暫。
但人類又是一個多麽美麗的存在，而讓人不舍和憐惜。
與其一代又一代等著能和他對話的人出現，他能不能就將這孩子留在身邊呢？
他能不能也擁有一個只屬於他的眷屬呢？
他這麽想就這麽做了。
他不會殘忍地像那些河神的新娘一般，生生地就將那些可憐的孩子扼殺。
愛世已經活不了幾年了，他會在她離世的時候接走她，他甚至想著，在愛世離世前都不要再受到靈力無法自控的痛苦了。
當然他也不能否認，每當他吸收到充沛靈力的時候，他難以言喻的滿足和愉悅，但這都沒有關系，這些只是暫時的，他只是讓愛世變得不那麽痛苦而已，愛世以後會和他在一起的。
愛世長年累月地就生活在離他近在咫尺的地方。
她會站在他的身邊，坐在他的身邊，撫摸著他，貼緊著他。
他能感受到她身體的溫度，他會忍不住地要吸收她的氣息，直到最後就差直接將她吞噬。
他變得越來越強大，甚至都無法再與椿絢相融，但愛世卻以為他和椿絢交融了。
為什麽，為什麽那些承諾和誓言明明是對著他說的，問他能不能愛她，能不能留下她，能不能陪伴在他的身邊。
她卻能將明明不是他的椿絢看做是他？
因此他越來越情緒化，越來越難以自控地易感易怒，甚至警告椿絢不要做多餘的事。
以至於他在椿絢眼中也已然成為了妖物般的存在，所以椿絢變了。
椿絢在自己無能為力的時候選擇照顧她，但這只會讓他感到更加憤怒，他明明就沒有這樣的想法，為什麽要將他想象成是如此可怕的存在？
而冷靜下來的他依然告訴自己這沒有關系，他和那些殘忍的神明不一樣，他不會做這種事，他只是為了減少她的痛苦而已。
他甚至希望愛世能快點來到他的身邊。
於是愛世變得越來越虛弱。
他也只是等著能將她接走的那一天到來而已，
可真的到了那一天，愛世卻如此地傷心，如此地不舍。
她竟然不舍椿絢？
她竟然不舍那個直到最後都只是單純同情著她的男人？
還有，她為什麽要這樣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她這樣看著他是什麽意思？
沒有，他沒有貪圖她的靈力，他只是想和她相伴！
為什麽？為什麽不相信他！
千百年來無法言說的寂寞和怨恨占據了他的全部，讓他幾經失控。
他想著，既然如此，那他幹脆就這樣帶走她好了。
他要把她，把她全部都……
天哪，他在做什麽！
他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不，不要——
……
愛世離世了。
可椿藤主卻沒能接到她的靈魂，她的魂魄不知消失在何處。
所以椿藤主，終究違背了他的誓言。
於是椿花開了便雕零，零落了又盛放，不斷盛放和雕零，明明像是在呼喚她，最終卻像是在為他所愛所害的女孩唱著挽歌。
直至最後，整棵樹無法挽回地，枯萎死去。
……
而椿絢什麽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切的發生。
他救不了愛世，也救不了神椿樹。
即使他哭，也沒有任何意義，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但為了不讓神椿樹死去，為了不讓椿藤主消散。
為了不讓因失去椿藤主守護的森安受到邪異的大肆侵害。
椿絢在最後及時止住了自取消亡的椿藤主。
他選擇與他交換。
他選擇他的一生替椿藤主大人承擔守護森安的職責，而將自己肉身全部交由給他。
只求椿藤主大人，將時間倒流。
倒流回一切最初的時候。
倒流回愛世還在這個世界的時候。
……
當椿絢蘇醒過來時，看到了滿臉擔憂的父親大人。
見他醒了，父親大人便慈愛地對他說：“椿絢，你發燒了，今天先不要勉強自己的修行了。”
看著父親的嘴唇一張一合，他還恍惚著。
這是，哪裏？
頭好疼，很多事他一時都想不起來了。
只記得，他好像跟神明做了什麽交易？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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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很特別的孩子。
從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的生機靈動, 靈力充沛。
在古時一些的時候，像這樣的孩子不是被選中作為神使巫女一生侍奉神明，就是會被作為祭品直接獻祭給神明。
但他從來不做這樣的事, 甚至覺得這種做法過於野蠻和愚蠢，大概只有本體是猛獸類的神明會熱衷於此。
不過雖然他沒有想將這孩子據為己有的想法, 但受到這孩子吸引的邪魔卻不會放過這份大補的餐食, 例如剛剛不惜鋌而走險進犯他領域的水妖。
那時他也沒有想那麽多，只是簡單地帶著這孩子離開了這座山林，一如他從前做的那樣。
他在成為現世所謂的神明之前, 是一株名為“椿”的草木。
都相傳他是某一位天神的女兒來到人間游玩，隨手種下的神株。
之後, 他的根系便深紮在這片後來被稱為森安的這片土地上，吸收著陽光、月光、清風和雨露，春夏掩映在山林同類中的青翠之中。
而到了冬寒時節，在一片雪野茫茫之中，只有他會綻放出如血液般透紅的椿花, 指引風雪中趕路的苦難人們不受邪祟的幹擾而迷失在冰寒中，善意地將他們送回到人間。
因而人們便選擇特別且親善的他成為這一方的山神。
像她那麽小的孩子，即便是受到神的一次短暫眷顧也很快便會忘記, 繼續他們的人生。
千百年來, 他也一直如此。
只是沒有想到這孩子的確是特別的, 她對於他的一次順手之舉有著非一般的執念。
一開始他自然不能回應她，因為他借用的是椿絢的身體，他不能因為他的一次做法便讓椿絢受到影響。
椿絢是他的神使, 是他與這個人間賴以溝通的橋梁。
其實自他存在之初, 他便非常喜歡這些與他親善的人類。
在最開始的時候, 他能和很多的孩子說話, 甚至將他感知到的危險告訴他們。
當這些孩子在長大之後，因為能和他對話而逐漸變得地位尊貴，因而更加重視他的存在。
即便如此，他們最終還是一一死去，離開了他。
他有了寂寞和不舍的情緒，雖然之後仍然有可以和他對話的孩子，但隨著時間的流長，漸漸地變得一代只有一個能和他對話的孩子，再到後來，甚至兩三代都出不了一個能和他對話的孩子。
這讓他變得越來越孤寂。
他是草木，他無法離開這片他紮根的土地，而他的情緒，也無人感知。
在沒有人能和他對話的時候，他只能游離於這個世間之外。
只有遷徙的途中在他身上短作停留的候鳥、在山中覓食柔軟而又警惕的野兔，又或是那些活潑的人類孩子，能讓他感受到片刻的歡愉，時間的流逝才能更快一些。
到了這一代，好不容易能有一個和他對話的孩子出現，他便格外地珍惜，也格外地高興。
最讓他意外的，是這孩子與他的相性十分吻合，他甚至能短暫地依附在他身上行動，感受這個他心心念念的人間現世。
正因為能如此，他並沒有產生將其肉身據為己有的想法，而是更加尊重這個連起名都與他相近的孩子——“椿絢”。
但這孩子從小便將侍奉於他作為他的人生信條，按照著他所以為的神明會喜歡的穩重形象，不怎麽愛說話，也不會有什麽天馬行空的想法，他只會遵循著他的一切指示。
即便如此，他也依然重視這個難得的孩子。
但是愛世出現了。
愛世因為體內的不明詛咒和禍津之子身份的影響而不得不與他們產生交集。
這個孩子他身後有著極為覆雜的命運，以至於他也無法徹底看清，首先是她的那份詛咒是來自於血脈的遺傳，應該是從她的先輩開始就遺留下來的，並不是能簡單說消除就能消除掉的。
二是她身為禍津之子的身份，就與她的靈力大量生成相關，但她的靈力生成又極為大量和迅猛是超出她本身能承受的分量的，這也是他也無法看清的地方。
或許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太過於覆雜，因此她對於純粹神性的向往也相較於一般人更重。
可她生出的向往並不是對神性的尊崇，她表現出來的，是強烈的愛欲。
對於椿絢來說，是沈重的負擔，椿絢只想著執行他的指示，完成屬於神使的職責，守護森安這一片土地。
因為愛欲會讓他的精神變得動搖而不夠純粹，所以椿絢自小便摒棄這種東西。
可包括椿絢在內沒有人知道，愛欲對於他來說，卻是他始終都渴望著的事物。
從來沒有人會對他產生愛欲。
誰會對一棵樹產生愛欲？又有誰會對虛無縹緲的神明產生愛欲？
所以那孩子最後離開了這片土地，而他甚至連挽留的立場都沒有，因為椿絢太過於堅決，他也只好就此作罷。
他想著，未來又會是如何呢？
……
幾年眨眼而過。
他和椿絢的之間幾乎一成不變。
但當他再次遇到愛世，不想那孩子在幾年時間裏就已經到了無法自控的地步，甚至還遭到了追殺。
為了減緩她的痛苦，需要像之前那樣平衡她體內的靈力。
說是平衡她體內的靈力，其實也只是以一種溫和的方式將那些過剩的淋靈力吸收掉而已，讓她體內達到一種靈力可以緩慢生成，但是又不至於溢滿的狀態。
他想都沒想便選擇直接從她的口中渡出那些滿溢的靈力。
他將其稱作是緩解痛苦的方式之一，但是在人類這裏，這同時也是愛欲表現的一種。
這份柔軟的觸感和交融，讓他留戀。
再之後，體溫的傳遞和擁抱的實感，也讓他不舍。
一切都始於她哭著哀求他，希望他不要嫌棄她，希望他能留下她，希望他能愛她。
人類，太過脆弱，壽命也太過短暫。
但人類又是一個多麽美麗的存在，而讓人不舍和憐惜。
與其一代又一代等著能和他對話的人出現，他能不能就將這孩子留在身邊呢？
他能不能也擁有一個只屬於他的眷屬呢？
他這麽想就這麽做了。
他不會殘忍地像那些河神的新娘一般，生生地就將那些可憐的孩子扼殺。
愛世已經活不了幾年了，他會在她離世的時候接走她，他甚至想著，在愛世離世前都不要再受到靈力無法自控的痛苦了。
當然他也不能否認，每當他吸收到充沛靈力的時候，他難以言喻的滿足和愉悅，但這都沒有關系，這些只是暫時的，他只是讓愛世變得不那麽痛苦而已，愛世以後會和他在一起的。
愛世長年累月地就生活在離他近在咫尺的地方。
她會站在他的身邊，坐在他的身邊，撫摸著他，貼緊著他。
他能感受到她身體的溫度，他會忍不住地要吸收她的氣息，直到最後就差直接將她吞噬。
他變得越來越強大，甚至都無法再與椿絢相融，但愛世卻以為他和椿絢交融了。
為什麽，為什麽那些承諾和誓言明明是對著他說的，問他能不能愛她，能不能留下她，能不能陪伴在他的身邊。
她卻能將明明不是他的椿絢看做是他？
因此他越來越情緒化，越來越難以自控地易感易怒，甚至警告椿絢不要做多餘的事。
以至於他在椿絢眼中也已然成為了妖物般的存在，所以椿絢變了。
椿絢在自己無能為力的時候選擇照顧她，但這只會讓他感到更加憤怒，他明明就沒有這樣的想法，為什麽要將他想象成是如此可怕的存在？
而冷靜下來的他依然告訴自己這沒有關系，他和那些殘忍的神明不一樣，他不會做這種事，他只是為了減少她的痛苦而已。
他甚至希望愛世能快點來到他的身邊。
於是愛世變得越來越虛弱。
他也只是等著能將她接走的那一天到來而已，
可真的到了那一天，愛世卻如此地傷心，如此地不舍。
她竟然不舍椿絢？
她竟然不舍那個直到最後都只是單純同情著她的男人？
還有，她為什麽要這樣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她這樣看著他是什麽意思？
沒有，他沒有貪圖她的靈力，他只是想和她相伴！
為什麽？為什麽不相信他！
千百年來無法言說的寂寞和怨恨占據了他的全部，讓他幾經失控。
他想著，既然如此，那他幹脆就這樣帶走她好了。
他要把她，把她全部都……
天哪，他在做什麽！
他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不，不要——
……
愛世離世了。
可椿藤主卻沒能接到她的靈魂，她的魂魄不知消失在何處。
所以椿藤主，終究違背了他的誓言。
於是椿花開了便雕零，零落了又盛放，不斷盛放和雕零，明明像是在呼喚她，最終卻像是在為他所愛所害的女孩唱著挽歌。
直至最後，整棵樹無法挽回地，枯萎死去。
……
而椿絢什麽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切的發生。
他救不了愛世，也救不了神椿樹。
即使他哭，也沒有任何意義，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但為了不讓神椿樹死去，為了不讓椿藤主消散。
為了不讓因失去椿藤主守護的森安受到邪異的大肆侵害。
椿絢在最後及時止住了自取消亡的椿藤主。
他選擇與他交換。
他選擇他的一生替椿藤主大人承擔守護森安的職責，而將自己肉身全部交由給他。
只求椿藤主大人，將時間倒流。
倒流回一切最初的時候。
倒流回愛世還在這個世界的時候。
……
當椿絢蘇醒過來時，看到了滿臉擔憂的父親大人。
見他醒了，父親大人便慈愛地對他說：“椿絢，你發燒了，今天先不要勉強自己的修行了。”
看著父親的嘴唇一張一合，他還恍惚著。
這是，哪裏？
頭好疼，很多事他一時都想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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